推理小說 | 【謊言世代】 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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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1日周五，烏溪休息亭附近
趙檢走向駐留在回收桶旁，沉溺在自我思緒的李兌瑞。李兌瑞雙手歐交叉於胸，依靠著亭柱，焦點落在鞋尖，思索著這一件一件事，什麼時候才到頭？
趙檢一邊徐步走向李兌瑞，先是出了一口大氣，打出親臨的號響，一邊無奈地道出:「有時還怎不想要你來，你一來就加班。」
李兌瑞被打斷的頭緒不以所然的抬起頭，瞭然於心地望向趙檢:「我以為你剛剛跟你老婆打電話，說今天會晚回家了。」
趙檢不露齒，微微一笑:「你怎麼知道？ 」
李兌瑞理所當然地看著趙檢:「一看到我面，就結屎！誰不知道你這居家好男人，在想甚麼？ (閩南話)」
趙檢硬是笑了一下，再拉著話家常來普濟大眾，亮著關懷的勸誡:「呵！你的脾氣有辦案一樣靈巧就好！」
可是李兌瑞並無被接濟地喜樂，煩而如同被碰到逆麟般，意有所指嘲回:「恩，靈巧啊……不過，該做的不該做的，每個人都有個度，我有！你也有！只是我的尺，越老量的範圍越小而已。(閩南話)」
趙檢搖著頭，心理猜測著李兌瑞是不是又再意有所指，那件『一年前』的案子？那件案子，橫莿在兩人之間，極其敏感！本是想閒話家常的心，卻又被引導到這件事上，是又要折磨他的良心嗎？心知這芥蒂深結於『一年前』，至今還未鬆開；所以只要稍有不慎又踏到地雷，這硝煙味又會蹭蹭上升，原以為只是護將心切，但李兌瑞一次一次偏激的表現，這是好意地『提醒』著他，還是……
不過，趙堃希望這只是他的多想！
趙檢擺了擺手:「呵，跟你還是聊不下去……」，隨著心中念頭一轉，對於李兌瑞過有探究一番意味，安默地沉靜著空氣。
李兌瑞:「不講這個，我們還是可以聊天。(閩南話)」
不知是否是為了顧及情面，還是只是單純地不想，在兩人相處的空間太難堪，李兌瑞又出聲緩頰:「我知道你有你的為難！但是有些事情發生了，並不會隨著時間釋然。這事情就到這裡，誰都不要再提起！ (閩南語)」
趙檢嘆了一聲，略略點了幾下頭，無聲得應下。
李兌瑞見趙檢應下，雙方都下了台階，便轉了一個話題:「你怎麼會來這？ (閩南語)」
趙檢心知李兌瑞的用意，無賴地搭起話來，但心裡默默地搭起了謹慎:「這案子不到一天，就在各網路吵得不可開交，這鋒頭太盛！上頭怕會蓋住接下來的『宣傳』；所以長官想快點結束輿論，想趕緊辦完。」
李兌瑞點個頭示意:「恩，辛苦了！」
趙檢觀察著李兌瑞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後，又故意一提:「你跟語琳前陣子有碰面？」
李兌瑞對於趙堃話不搭嘎的一問，並沒有提起警惕，心想著一切都是『那條鍊子』的因緣，只是話語的態度不知不覺地降了溫:「恩，前陣子在吳振陽的場子碰巧遇到。」
趙檢剎然心頭一涼，強拉回剛剛略有微妙變化的面容，繼續李兌瑞與繼續話家常:「她……，狀態有況制住了嗎？ 前陣子，我老婆跟公司同事聚會的時候，碰巧看到她跟吳振陽激烈爭吵，很關心她的現況。」
李兌瑞對趙檢的這個問句，充滿疑問。陳琳語失蹤，趙檢這個姊夫不知情？這關心也來得令人費解……
李兌瑞:「我不知道，不過陳語琳有請我帶給你一句話:「把握你能做選擇的機會。」。」
事實上，那日李兌瑞根本沒有與陳語琳有任何地交談，只不過一個『撇眼』，『碰巧』看見罷了！不過，李兌瑞想藉由陳語琳的名義，再次『提點』趙堃。
趙檢若有沉思的回著:「恩…」停頓了一秒、兩秒、三秒，才意會到另一件事:「你不知道，是什麼意思？」
李兌瑞:「她前些日子失蹤了，現場的那條金鍊是陳語琳的。」
趙檢此時便了於心地看著李兌瑞，早已知曉這個案子或許與『一年前的失證案』有關，意有所指地諷刺: 「恩……看來我沒看錯！果然是這條鍊仔！哼！他們還真會趕在好日子！」
李兌瑞:「這次你站哪邊？ (閩南語)」
趙檢沒有回話，兩人默契得一同望向無際的天空，寧靜地只剩下極潦風聲。
李兌瑞劃破風聲地感嘆: 「算了！問你也沒用！ (閩南語)」
趙檢試探得問道:「你目前要甚麼？」
李兌瑞冷調的聲線答覆:「吳振陽住處的搜索票。」
趙檢語氣堅定，不容質疑:「不可能！ (閩南話)」
李兌瑞也是強勢的硬碰硬:「你想清楚！憑她的金鍊仔，為什麼你不要開？ (閩南語)」
趙檢恢復理性理智的口吻，不摻一毫不相干的情分的說:「要想清楚的人是你！ (閩南語)」，但有點上頭的煩躁，卻在後頭嶄露了一角:「這是你的案子？你找我開？你怎麼不找林穎宣開？你來這裡只是協助確認死者身分，現在你拿到確認身分的證據了嗎？還是，……」，趙檢將「你想一年前一樣，不明不白的又多一個受害者？」的質問憋在心裡，將自己的情緒硬生生的噎回去。
李兌瑞:「說這麼多你還是……」
趙檢鼻音哼了一聲，語道:「不要用這步，這步沒效！」
李兌瑞不顧趙檢的拒絕，還是接著話繼續說:「你是幫吳振陽？ (閩南語)」
趙檢篤定了心中想法，對李兌瑞的態度有所保留:「我幫他做甚麼？這跟案件有關係嗎？想要搜索票，用證據來要，我不開人情票！」
趙檢:「再說，這案件歐偲賢管的。以現在的線索，我可以做的就是請吳振陽來問一問。」
李兌瑞見不到目的，也討不到好處便兩手一攤:「隨便你！ (閩南語)不過，這案子證物交接後，希望可以在我的組裡留備份資料，等法醫取骨鑑定身分後再討論。」
趙檢:「可以！」
此時，搜索大隊已全面採證完畢了，歐偲賢前來向氣氛微妙的兩位報告。
歐偲賢:「趙檢，先前封鎖區塊已全面採證，休息亭附近除了回收桶的血跡，無新線索，相關監控也已調閱完畢，是否整頓回局？」
趙檢:「恩。時間不早，先回去。」，轉眼看著李兌瑞:「李隊，需要路上討論？」
李兌瑞:「不了。還有個會(閩南話)，我跟小曾先回去組上。」
趙檢雙手一別:「順風，不送了！ (閩南語)」
李兌瑞向一旁已經完成證物交接的曾嘉和走去，對著趙檢的前後微妙的不明的語氣細微變化，也不沒有多想，只覺得趙檢這精神潔癖還是老樣子，只會『依法』來處理公務事。畢竟一年前的案子，趙堃也公事公辦地，將自己的小舅子移送法辦。
李兌瑞向完事的曾嘉和，又下達下一項事要:「先通知馬紹開會，請阿若準備一下。完事了，就回去吧！」
曾嘉和按李兌瑞的指示，一邊打著電話，向劉曉若交代事宜，一邊與李兌瑞走向停車場，一段路走地急急忙忙。
李兌瑞則是漫步地向停車場走去，自若地坐上了副駕，再看似悠哉地傳給了馬紹一則訊息。
回程，又是曾嘉和駕車急速地驅回調查局。
